很可能的情況是,一旦在貿易和科技上雙邊出現(xiàn)爭執(zhí),周邊國家會打“民粹牌”——既為了保全自身在本國的民意支持,也挑動起中國的民族主義情緒。
最后,發(fā)達和較發(fā)達的國家會對中國日漸成形的“新文化”提出異議。經過多年的改革開放,中國經濟力量壯大的同時,文化正朝著“面向世界、兼顧傳統(tǒng)”的方向發(fā)展。再加上國內少數(shù)官員和企業(yè)家“不明智的膨脹”和“暴發(fā)戶嘴臉”,影視界對昔日帝國威力的無限擴大和張揚,都給外國人以“陷入帝國回憶”、“夢想新興帝國”的口實。韓國的《朝鮮日報》就曾撰文批評中國媒體隨處能聽到“長安熱情”或“大唐氣象”,“讓鄰國人感到有些不安”。
可以看出,中國外交面臨的挑戰(zhàn)是嚴峻的,加上圍繞臺海問題可能發(fā)生的國際間力量博弈,幾乎都是非常具體的問題。的確,問題實質化是今年外交中最為顯著的特征,這也增加了處理的難度。對于“中國威脅論”之類“大而虛”的問題,實際上比較好應付;而如何應付這些具體問題,才是中國外交能否“登山上臺階”的真正的考驗。
要拿出“精算師”的氣度應戰(zhàn)
中國大陸受過教育的人都會說“具體問題,具體處理”這句話,但外交是政治、經濟、文化、歷史等因素的混合體,某一個方面的可能性考慮不到,就可能影響全局效果。因此,中國在處理外交事務時一定不能抱守那句口頭禪,而應該是“具體問題,全盤考慮,追求細節(jié),整體解決”,拿出“精算師”的氣度接應挑戰(zhàn)。
“精算師”講究的是精確的數(shù)據(jù)和難以辯駁的事實依據(jù),而不是一般官員們擅長的“原則”、“大道理”、“指導思想”。比如,駁斥中國走進非洲不是“新殖民主義”,不能僅說我們有和諧理論指導,是尊重別國政治制度,歐洲國家可沒有引入民主和法治,而是要用具體的數(shù)據(jù)和準確的歷史年代來對比中國給非洲帶來了什么好處,而歐洲掠奪了多少財富,什么時間掠奪了什么東西,帶給非洲哪些國家怎樣的貧困。惟其如此,才能讓西方人心服口服。
“精算師”的另一個特征是,對某一賬目的來龍去脈及其相關要素了解透徹。應用在外交上,就是一定要集思廣益,吸納不同人的見識和經驗,從不同層面來考慮某一個具體問題,提前做出預案。
可見,把2007年視為中國外交的“登山年”,不僅指所面臨的外交挑戰(zhàn),也說明外交策略需要更新?lián)Q代,追求精致。只有努力攀登,才能為將來的“翻山越嶺”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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