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在金日成重訪中國之前,1970年六七月間,朝鮮還先后派第二副首相樸成哲和朝鮮人民軍總參謀長吳振宇訪問中國,兩人都受到了毛澤東的接見。張庭延記得,當(dāng)時他正在千里之外的湖南五七干校下放勞動,突然得到通知,讓他立即趕回北京。
張庭延:6月20號大概突然我得到通知,校部,就是湖南干校校部通知我,馬上回北京有任務(wù)。我收拾收拾,就坐著校部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車,趕到了可能是長沙火車站,還是長沙火車站,還是醴陵火車站,可能是醴陵火車站,坐通往北京的車,大概21號到的北京。
也不知道什么事兒,只是說有任務(wù),北京這個部里頭讓你回去,我就回去了。臟臟的,臟兮兮的也是,曬得黑黑的,回來了。
解說:張庭延記得,當(dāng)時他帶著一身泥土氣息回到北京,因為長時間不使用朝語,他剛開始翻譯時情緒有些緊張。
張庭延:毛主席的話本來就不好懂,這個有人在旁邊給我咬耳朵,說毛主席說了什么我才能翻譯,有的我聽不太準(zhǔn),也不好翻。這時毛主席就覺得很奇怪,就問我你是哪的人,就問我是哪人,我說北京人啊。
然后他就舉起洋火,火柴,舉起火柴問我北京人叫什么,北京人管這個叫什么,我開始說是火柴嘛,那時他搖搖頭,不對。我再說是洋火,他仍然搖搖頭,不對,我第三次說的是,我不知道哪來的靈感,你知道叫取燈兒,這時候毛主席才點頭,對的,你是北京人。這個時候氣氛有一些緩和,有些緩和。
解說:1970年7月,在朝鮮人民軍總參謀長吳振宇訪問中國,張庭延第二次擔(dān)任翻譯之后,他就正式調(diào)回北京,重返外交工作崗位。同年10月,張庭延第三次為毛澤東擔(dān)任翻譯,這一次是因為金日成來了。
張庭延:1970年10月來,是他恢復(fù)訪問中國的第一次,為什么講叫恢復(fù)呢,就是在這之前文化大革命期間,中朝關(guān)系受到了影響,受到了負面影響,這個發(fā)展的中間遇到了這樣那樣的問題,雙方的理解,信任程度有所降低。
在這之后,為了恢復(fù)這種關(guān)系,他第一次來,在他來之前,當(dāng)年4月周總理訪問了平壤。那么他來是秘密的,這次來是秘密的,專門為了見到毛主席、周總理。因為周總理可以到平壤去,但是毛主席他不會到平壤去的,他想見毛主席,只能到中國來。
解說:1970年10月,金日成來到北京,這是自“文革”以來,中朝關(guān)系經(jīng)歷波折之后,金日成重返中國,毛澤東十分重視金日成的這次訪華活動。
張庭延:金日成十月份來,過去他來啊,毛主席是在中南海宴請他,但是這次呢,毛主席考慮到文化大革命,這是我的推想了,推測了,毛主席本人并沒這么說。就是金日成又時隔幾年,在中朝關(guān)系經(jīng)過文化大革命一段不順之后,又恢復(fù)了正常,他來北京,那毛主席很重視。
他決定到釣魚臺十八樓,就是金日成下(榻),住的地方,到那去會見他。這個一般按外交禮節(jié)來講,那是很高的禮節(jié),就說我到你的下(榻)的住地,去與你會見,和我招你到我的住地來會見,那是不一樣的。
毛主席會見,那周總理也很重視,周總理實際上是查看了場地釣魚臺,當(dāng)年的釣魚臺也不行啊,經(jīng)過文化大革命,那個釣魚臺還沒有修復(fù)。因為文化大革命期間,很多釣魚臺的樓,都是文化大革命當(dāng)年的,我們那些領(lǐng)導(dǎo)人住的地方,有的都比較破舊了。十八樓是最好的釣魚臺,現(xiàn)在仍然是最好的,是接待國家元首的住處,但是我那年去看也不行,也不行。
那么金日成來了以后,毛主席到他的住處,周總理檢查了這個會見的地點,宴請的地點,并且親自審定了菜單,包括毛主席請客要吃幾個菜,吃什么菜,周總理都很細心,周總理的作風(fēng)就是非常細致,都是親自過問。之后,當(dāng)天晚上,金日成到達的當(dāng)天晚上,如果是沒記錯的話10月8號晚上,毛主席乘車到釣魚臺十八樓和金日成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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