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不在夢游般無情與濫交
上至父親、家族長輩、母親的男友們,無一不在名媛女伶有夫之婦間夢游般無情與濫交。父不父母不母、搞三人行的姑嫂……一種不知怎么給初剝光人皮、古老的情欲找到現(xiàn)代性衣裝或交歡禮儀的集體迷惘。
——駱以軍(臺灣·作家)
唯有撕皮剝?nèi)獾男裕拍鼙磉_(dá)這種荒涼感
這酒池肉林般的荒涼是怎么來的?正好剛讀過李楠的《晚清民國時期上海小報》,千幾百種小報,通通是從捧妓文起家,專欄作家一律靠“肉稿”發(fā)達(dá),色情小說連篇累牘,以妓女為主人公的小說在報紙上連載,續(xù)集又續(xù)集,百多萬字足足連載了三年,作者要罷手,連報館老板都來哀求,希望能夠繼續(xù)寫下去,因為報紙全賴小說才得以存活。這樣的上海,大概并不是我們熟知的那個煙雨斜陽中的上海灘,只是,幾十年烏托邦下來,全體中國人都有種靈肉分離、本我超我互不干涉的潔白天真,自己做過的,也不大相信自己竟然會做過,自己身上分離出來的病毒,也肯定和自己毫不相干。
有人懷疑李安提前看過《小團(tuán)圓》,電影版《色·戒》里才有那樣駭人的場面,但使得《色·戒》在性愛尺度上釋懷的,大概不是《小團(tuán)圓》里“獅子老虎撣蒼蠅的尾巴,包著絨布的警棍在座下的鞭打”那樣的字句,而是那種黑沉沉、死寂寂的荒涼感,唯有剝皮撕肉的性,才能表達(dá)這種荒涼感。李安比大部分斯文掃地爭搶張愛玲私有權(quán)的“張迷”更懂張愛玲。
——韓松落(北京·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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