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前半生仕途順遂,歸功于他是個國民黨精心培養(yǎng)的“模范生”。臺灣學界有不少研究馬英九的論文,其中最有特色的就是把馬英九和名模林志玲一起討論,兩者共同的特質(zhì)就是賞心悅目、學歷很好、個性溫和,且對人沒有威脅。因此,蔣經(jīng)國、李登輝、連戰(zhàn)都很欣賞馬英九,對他一路照顧,一路提拔。這個階段,馬英九屬于“自我感覺良好”期。
但馬英九這次能“登頂”,是因為經(jīng)歷了那場痛徹心扉的“特別費”案,讓他不知不覺中完成了“自我改造”。這之后的馬英九,不再是一個僅僅有愛心、有同情心的政治精英,還具備了能感受老百姓疾苦的“同體心”。
從小學儒做“士大夫”
人情世故懂得并不多
在臺灣,許多人都說,馬英九從小就被父親馬鶴凌刻意栽培,要的就是有朝一日讓他攀上權(quán)力頂峰。這傳說并不可靠。馬鶴凌確是用心教養(yǎng)馬英九,但這是歷史的偶然所形成的。
像馬英九父親那輩的所謂“外省人”,他們身上是顛沛流離的記憶,渴望有朝一日能揚眉吐氣。他們既無家產(chǎn)又無親友,無依無靠,教育是他們惟一能留給下一代的資產(chǎn)。在馬家五個小孩中,老四馬英九是惟一的男孩,馬鶴凌夫婦當然盡全力培育。馬鶴凌生前非常得意的是,馬英九在4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念“四書五經(jīng)”中的《大學》了。完整的儒學啟蒙教育對馬英九一生影響很大,從政之后馬英九都還常問自己,符不符合“士大夫”的規(guī)范。
少年的馬英九很有同情心,他母親秦厚修曾說,馬英九6歲在家門口玩時,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瘦弱枯黃的乞丐,他便哭著跑到屋子里要奶奶拿饅頭和米飯出來。馬英九自稱他一生居住在“女生宿舍”中,四個姐妹堆里長大,婚后家中也是妻子周美青和兩位女兒。從小和女孩們在一塊兒,也塑造了馬英九溫和、不粗魯?shù)膫性。
這樣的環(huán)境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馬英九讀書很棒,受盡長輩的稱贊與關(guān)愛,對人情世故從不需要花太多心思。這也就是妻子周美青所說的“從來不體貼”個性的養(yǎng)成。一位馬英九的老同學回憶說:“他連放學回家都不會亂走,只敢跟著路隊走,怕犯了錯,有了污點。更怕同學調(diào)皮搗蛋,連累到他!边@也是馬英九“不沾鍋”性格的最初體現(xiàn)。這樣的“模范生”,看在潰敗臺灣的國民黨權(quán)貴眼中,就是未來的希望。仕途不順的馬鶴凌更將馬英九視為“人生最大的成就”,從小就帶著馬英九到各伯伯、叔叔,包括蔣經(jīng)國的面前“展示”。
一腔熱血想變革
結(jié)果栽了大跟頭
說“模范生”馬英九從小就有大志,要攀上權(quán)力頂端,這也言過其實。在他讀高中時,經(jīng)濟上還很困頓的臺灣流行所謂“科學報國”,因此成績頂尖的馬英九,起初也是立志學理工,當科學家。父親馬鶴凌知道他的心思后,找他長談了一夜,馬父認為孫中山革命之后,中華仍受列強欺凌,就是因為制度不好、體制沒改善。自許當“士大夫”的馬英九立刻被說服,改讀文史,后來考入臺大法律系,直至拿到美國哈佛大學法學博士學位。
正因為有這種“士大夫”情結(jié),讀臺大時,馬英九和當時一些熱血青年一樣,投入了“保釣運動”,并認識了一生對他守護有加的張系國、南方朔、王曉波等“左派”兄長。在他們的引導下,馬英九得到了不同于國民黨傳統(tǒng)教育的新歷史觀,也聽到了許多他從來不知道的國民黨地方派系惡形惡狀,以及國民黨因貪腐失人心,丟掉大陸的另一種歷史。這在馬英九的思想上,是重要的轉(zhuǎn)折點,由此他堅信國民黨要正本清源,就不容貪腐。這也是他在“法務部長”任內(nèi)時,“湖南騾子”脾氣發(fā)作,掃黑掃到自己掉了烏紗帽的原因。另一方面,馬英九也了解到了國民黨在臺灣的早期統(tǒng)治,有許多威權(quán)迫害,造成很多臺灣人對國民黨的痛恨,這也是馬英九對人權(quán)問題特別在乎的原因。
哈佛學成之后,從小被馬鶴凌帶到黨國大佬面前的經(jīng)歷,讓馬英九“贏在起跑點”。恰逢蔣經(jīng)國英文秘書宋楚瑜外放,黨內(nèi)向蔣經(jīng)國建議可以找馬英九替補,蔣經(jīng)國也想起了這個“好孩子”,召見馬鶴凌,要馬英九立刻回臺。此后,馬英九在李登輝手下參與過重要政策《國統(tǒng)綱領》的制定,在連戰(zhàn)組閣時擔任“法務部長”,年紀輕輕挑大梁,風光一時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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