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人物】
何見貴、孟小月夫婦,云南陸良縣方家村村民。他們的兒子何鵬,被稱做“云南許霆”。
云南陸良縣方家村。
何鵬家是一個兩層的小樓,開著一個小店面,在村中算的上家境殷實。
何見貴最常見的動作是靠在椅背上目光茫然的嘆氣。孟小月說著說著話就語調(diào)激昂,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哭泣。
如果2001年3月2日,何鵬沒有去ATM機上取款,這個家會快樂的多。這7年,孟小月不用到處去上訪。這7年,何見貴還在開著運輸車忙自己的小事業(yè)。
何鵬也應(yīng)該和同村的校友一樣,畢了業(yè),在鎮(zhèn)里當(dāng)一個民警。每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過安穩(wěn)的生活。
可惜,沒有如果。
許霆案的判決讓何鵬的案子重新浮出水面。
他的父母重新燃起了希望。
“犯錯” 背一袋子錢回家
那一陣很多人中彩票,我當(dāng)時就想也許是兒子中了彩票。
新京報:還記得當(dāng)天何鵬把錢送回家里的情形嗎?
孟小月:那天下午,他突然回家,背著一個書包。到了屋里,打開書包,一書包全是錢。我嚇壞了。
新京報:有多少錢?
何見貴:當(dāng)時他媽媽也沒數(shù)。就是一包錢。后來才知道,他一共從銀行里取了42.97萬。然后用一個同學(xué)的名義存了7300元,另外一個同學(xué)的名義存了4.7萬元。當(dāng)時他還買了一個手機,但是手機的錢應(yīng)該不是完全從銀行里拿的。當(dāng)時他剛開學(xué),我還給了他1000多。另外他也給女朋友買了點小東西,那個也沒多少錢。
新京報:那當(dāng)時他怎么和你們說的這些錢?
孟小月:他說這錢是從卡上取出來的。讓我把錢放好,不要告訴他爸爸。然后說出租車還在外面等他,就出門了。
新京報:這么多錢,你相信是從卡上取出來的嗎?
孟小月: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陣很多人中彩票,我當(dāng)時就想也許是兒子中了彩票。我的兒子我知道,他不會拿別人的錢。我想著錢我要藏好,不要被人偷了。
新京報:藏在哪里了呢?
孟小月:我藏在糧食垛里,還埋在房子的好幾個地方。我想有人來要錢我能完整還給他們。
新京報:他為什么把錢拿回家呢?他和您說過嗎?
何見貴:這個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說過。
還錢 警察說沒事
警察說是銀行機器有故障,說只要我們給了錢,孩子就沒事了。
新京報:后來呢?
孟小月:他讓我掛失銀行卡,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讓他姐夫去給他掛失。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警察就到家里來要錢了。
新京報:警察告訴你原因了嗎?
孟小月:警察說是銀行機器有故障,說只要我們給了錢,孩子就沒事了。我當(dāng)時就趕緊把錢找出來了,全還上。不是我們的錢,我們不要。
新京報:當(dāng)時害怕嗎?
孟小月:警察說沒事,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就想著,錢還上,孩子就沒事了。
新京報:何鵬后來和你講過他到底怎么取到這些錢的嗎?
孟小月:他說他去查卡上余額,卡上有好多的零,他好奇,試著取錢,結(jié)果取一次還有,取一次還有。他就一直取。
新京報:你覺得他只是好奇?
孟小月:他好奇心重。而且這孩子剛上大學(xué)半年,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有些道理他還不懂。
新京報:他當(dāng)時怕嗎?
何見貴:他說自己當(dāng)時就是好奇,緊張。沒感到怕還是不怕。就是取了錢回到學(xué)校有點后怕。
新京報: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嗎?
孟小月:他知道錯了。他說他當(dāng)時是一時糊涂,以后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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