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打石匠”,很多人會聯(lián)想起滿地的石頭、冰冷的工具、滿手的塵土。無論怎么想,都會認為是男人干的活。但一個女人,同樣能拿起銼刀鑿石頭,忍受煙塵、烈日,這讓很多人難以想象。
在成都市土橋石材城,就有這樣一位女石匠。她叫向永霞,28歲。從15歲起,就拿起了銼刀、手錘。
“要說女石匠,她就是這里獨一無二的!焙芏嗄惺扯紝λQ起大拇指。
轉(zhuǎn)眼間,向永霞來成都已7年,她說自己一直很陶醉于這份工作。
在老家,她被叫做“雕民”
昨日午飯后,向永霞來到石材廠。這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石頭,石獅柱、雕滿花紋的欄桿、觀音像……
她仔細端詳一塊觀音浮雕像,覺得線條不夠細,又拿起石銼、手錘,一點一點地打磨青石板,聚精會神,一言不發(fā),觀音的笑容也隨之漸漸清晰。
“在老家,我被叫做‘雕刻師’或者‘雕民’;在成都,就叫‘打石匠’。”放下工具,她轉(zhuǎn)過頭調(diào)侃地說。
向永霞出生在重慶大足縣,父親是雕刻師。“他一工作起來,誰講話也不理!毕蛴老伎粗赣H享受似地雕刻出各種圖案,自己也心生向往。
15歲初中畢業(yè)后,向永霞便回家隨父親學(xué)習(xí)雕刻。從雕刻小吊墜到觀音、羅漢圓雕,她對石雕的興趣越來越大。
21歲那年,向永霞帶著一身手藝闖蕩成都土橋石材城。
“哪有女孩子做打石匠的?你是學(xué)徒吧?”看著她清秀的模樣,很多人都不敢用她。
“那你們就試一下嘛!毕蛴老挤畔隆昂菰挕保瑢P闹轮镜仫@露伸手,作品一完成,所有人都吃驚了。
從此,在成都土橋的打石匠隊伍里,向永霞有了一席之地,陸陸續(xù)續(xù)接活。
不簡單,雕過《清明上河圖》
向永霞說,工作最苦的時候是夏天。石雕工作都在露天,為躲避太陽,每天天一亮她就出門了,中午12點到下午4點休息,然后再接著工作到天黑。
即便如此,年紀輕輕的她,臉上也曬出很多斑。
在割磨時,濺起的石灰滿天飛,即使戴著口罩,也會弄得塵土滿面。稍一流汗,塵土就變成泥漿,粘在身上。
經(jīng)常拿鏨子、石銼、平鑿等工具,向永霞的雙手磨出很多老繭,還有很多傷疤,那是當(dāng)年對工具不熟悉時被砸傷的。
“這工作又臟又累,你受得了啊?”很多同齡女孩這樣問向永霞。
“沒辦法,我喜歡得嘛。”向永霞說,每當(dāng)看見一件件石雕作品完工,她就有說不出的成就感。她最滿意的一幅作品,是為某酒店做的《清明上河圖》一個角落的浮雕。
收入高,一個月有六七千
每天“混”在男石匠隊伍里,向永霞認識了來自遂寧的小伙子趙建波。在干活、鉆研技術(shù)的空暇中,兩人互生好感。第二年,便結(jié)婚生子。如今,他們的孩子已5歲。
由于二人終日忙于工作,加上工作環(huán)境惡劣,只好將孩子送回老家,由父母幫忙照顧。
7年來,土橋的所有雕刻廠、雕刻鋪,向永霞幾乎都干過活!耙惶旎臼杖胧莾扇僭阆聛硪粋月有六七千!彼f,如果夫妻倆加起來,上萬元月收入不成問題。
向永霞夫妻與一家石材廠老板關(guān)系很好,前年,他們?nèi)牍蛇@家廠,合伙經(jīng)營。
“老板娘,你來了!”一看到她出現(xiàn),其他石匠工人就熱情地喊。
“哪里是老板娘嘛,還是跟你們一樣……”向永霞有些臉紅地說。
向永霞的23歲弟弟,在四川美術(shù)學(xué)院進修泥塑專業(yè)。“我肯定是沒機會進學(xué)校學(xué)習(xí)了,就把手上的活干好吧!毕蛴老寄闷鸸ぞ,沉浸在“叮!贝蚰ヂ曋校乱徊酱蛩愠闪⒁粋石材廠。(劉曉娜 吳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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