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放的當今,“私奔”一詞是漸漸地消亡了。而在中國封建時代,男女授受不親,兩性禁區(qū)森嚴,有情男女沒有非凡的膽略是不可能突破禁區(qū)的。以封建禮教觀,那些私奔的男女當然是狗男女了,因此還有“淫奔”一詞。以現(xiàn)在的眼光來看,這當然是一曲曲愛情的頌歌了。在古代無數(shù)的私奔事件中,永載史冊的私奔男女當屬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了,不過,他們的私奔美麗而憂傷。
漢景帝時,胸懷抱負的司馬相如來到長安,遇到重視文化建設的梁王,成為他的座上賓。梁王因為贊賞他的才華,賜給他一把名叫綠綺的琴,上面刻有“桐梓合精”的字。司馬相如彈琴作賦,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愜意。可惜梁王短命,司馬相如只好回到老家成都。而此時他的父母雙亡,家徒四壁。窮困潦倒的司馬相如不得不投靠臨邛縣令王吉,過起了寄人籬下的生活。但司馬相如艷福不淺,他隨王吉在縣里最大的富紳卓王孫家巧遇才女卓文君。這卓文君17歲出嫁后,男人早夭,成為寡婦的她不得不回到娘家。司馬相如早聽說她的才氣,現(xiàn)在偶然看到她的如花容貌,不禁心動。于是抱起那把綠琦琴,彈了一首《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艷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這赤裸裸的求愛,讓躲在屏風后的卓文君渾身燃起了火焰,當晚便約定一起私奔。一把琴,幾句詩,便將一大戶人家的才女勾引到手,司馬相如也算高手了。
兩人先是跑到成都,而后又跑到司馬相如的老家臨邛,兩人借了些錢,當街做起了小生意來度日。白天吆喝,晚上吟詩彈琴,也算是夠浪漫幸福的了。
然而,既然司馬相如能在窮困時敢于勾引大戶人家的女兒,就說明他骨子里生性風流。漢武帝即位后,對司馬相如原來隨梁王時所寫的《子虛賦》十分贊賞,于是召見了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更竭盡才智寫了一篇《上林賦》,盛贊皇帝狩獵時的盛大場面,山川之雄奇,花草之繁秀,皆紛呈字里行間。漢武帝大喜,拜司馬相如為郎官。
司馬相如在長安過起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卓文君卻仍在成都獨守空房。不久,漢武帝再拜司馬相如為中郎將,持節(jié)出使西南邊陲地區(qū),對蠻夷進行宣撫。這樣,司馬相如衣錦還鄉(xiāng),與卓文君團聚。但這次司馬相如回長安時卻沒有帶走妻子,讓卓文君依舊守空房。卓文君當年與他私奔,是想過那種雙雙吟詩作賦的日子,可如今卻讓她感到不僅沒有了浪漫,而且有危險正一步步逼近。不久,她便收到了司馬相如寫給她的一封怪信,內容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文君看后,悲從中來。因為數(shù)字中沒有“億”,表明丈夫已對她無意。文君復信道:“一別之后,兩地相思,說的是三四月,誰知是無奈把郎怨。萬語千言道不盡,百無聊賴十憑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冷雨澆花端,四月枇杷黃,我欲對鏡心意亂,三月桃花隨流水,二月風箏線兒斷,郎啊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司馬相如良心未泯,讀信后羞愧交加,親自回老家用華麗的車接了妻子返回長安。
但好日子不長,司馬相如又動起了納妾的念頭。卓文君便作了一首《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皓如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蹀躞御溝止,溝水東西流。
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桿何裊裊,魚兒何徙徙,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
卓文君終以自己的才情挽救了自己的婚姻,不過,司馬相如在做官后兩人婚姻出現(xiàn)的波折,與當初私奔后甜蜜的小日子相比,實在是有些憂傷。
(來源:日本新華僑報網;作者:周碧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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