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璽村陳淑華說:“現(xiàn)在老百姓地都沒了,眼看種地了,種不上,孩子都沒法上學!
眼下陽春四月,正是黑土地上農民播種的大忙時節(jié),可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通河縣祥順鄉(xiāng)魏璽村的48戶喪失耕地的農民,沖破層層封鎖,繞道趕到省城告他們的“父母官”和當?shù)氐暮趷簞萘β?lián)手霸占他們耕地的事實。魏璽村女農民秦淑梅說:“自八零年結婚到魏璽就種這個地,這地種丟了,這理上哪講地去?”韓鄉(xiāng)村農民徐金也稱:“通河縣有四五萬畝地讓縣委書記、縣長他們給占了。”
通河縣地處黑龍江省中部的偏遠落后地區(qū)。魏璽村是以解放戰(zhàn)爭時期烈士魏璽的名字命名的自然村,140戶農家,不少是革命的后代。
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實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后,王寶太、陳平等魏璽的48家農戶同其它地方的農民一樣領取了《土地承包經(jīng)營權證》和“五荒拍賣合同”。二十多年來,他們一直按照國家規(guī)定交納農業(yè)稅和村提留鄉(xiāng)統(tǒng)籌。2004年起,中央惠農政策出臺,他們拿了兩年的土地補貼和糧食直補款,王寶太、陳平等48戶農民在先烈浴血奮戰(zhàn)奪取來的這塊土地上謀生本相安無事,可沒想到縣領導的歪主意給他們種下了禍根。據(jù)韓鄉(xiāng)農民周同順說:“通河就是天高皇帝遠。”
2006年始,一件聽起來十分荒唐的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通河縣無業(yè)游民金英斌突然以黑龍江省冠洋巖土工程公司土地轉包人的身份,糾集若干刑滿釋放人員以武力相威脅的手段,強迫阻止王寶太、陳平等48戶農民不得再種自己耕種多年的那6137畝地,并將其中一部分土地強行據(jù)為已有,金英斌還以維權的名義狀告陳平等48戶農民侵權。
陳平情緒激動地說:“你要把這塊地整沒了,我家地就沒了!你種地誰不知道嗎,那個地塊,你跟前挨著誰還不知道嗎!”中國有句老話叫“民以食為天,農民以地為命”,這祖輩幾代人都賴以生存的土地,一夜之間怎么就會變成了別人的囊中物?對方居然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真是天降橫禍。種地種成了被告,農民以為是搞錯了,不然還不成了千古冤案?這些善良的農民相信我們是一個法制社會,相信人民的法院會給自己做主。于是王寶太、陳平等魏璽村的48戶農民信心滿滿地走進了自己的人民法院。他們堅信,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歷史走到今天那種顛倒黑白的事情不會發(fā)生。
在通河縣人民法院,王寶太、陳平等魏璽村的48戶農戶發(fā)現(xiàn)這個權力和腐敗勾結在一塊,那真和假,黑與白就是可以變來變去的。 事情發(fā)生在1996年,當時的通河縣和祥順鄉(xiāng)兩級政府領導就以所謂拍賣“五荒”的方式,把楊大梨開發(fā)區(qū)內的7000多畝“荒地”,賣給了黑龍江省冠洋巖土工程公司,這原本跟自己毫無相干,只不過這地塊位置在祥順鄉(xiāng)的東南 ,同自己眼下種的地相鄰而已?墒,當時的副縣長崔永和、開發(fā)區(qū)主任劉國和、副主任赫巖等人查看所拍地塊時,見土地肥沃,便頓起貪占之心。于是,他們采用偷梁換柱的辦法,把包括魏璽村的6137畝耕地頂替楊大梨的那塊拍賣地,劃給黑龍江省冠洋巖土工程公司,然后又以金錢為誘餌騙出魏璽村的公章,與鄉(xiāng)長孟憲新、村長張鵬一起偽造了多份魏璽村村民所謂出賣土地的合同。就這樣,王寶太、陳平等48戶魏璽村村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耕種幾年甚至幾十年的6137畝耕地,就這樣被劃到冠洋公司名下,并且辦理了所謂土地出讓合同。而上述所謂拍賣給黑龍江省冠洋巖土工程公司的荒地,連同魏璽村這6137畝耕地的“轉讓”活動,當?shù)氐膰临Y源局并沒有人參加,更談不到指界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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