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努力過了,我對得起歷史賦予我的使命!1月29日,就在外界紛紛惋惜培養(yǎng)了伏明霞、郭晶晶等冠軍跳水運動員的于芬“報國無門”之際,她卻在本報記者面前呈現(xiàn)出“豁達”的另一面。于芬告訴記者,嚴格說起來,她還是國家跳水隊的副總教練。
到底是什么讓一個國家隊的副總教練十年始終沒能再踏入國家隊的訓練場?為什么過了十年,她才提出回來?她還回得來嗎?
2008年檢驗清華十年成果
仍是國家隊的副總教練
青年周末:您為什么不早提出這個申請呢?這個時候,按照國家游泳中心的說法,備戰(zhàn)計劃已經(jīng)成熟且早在實施?
于芬:我必須要說明的是,回歸國家隊執(zhí)教,為2008年在北京奧運會貢獻自己,一直是我的心愿。早在2000年伏明霞復出參加悉尼奧運會時,我作為伏明霞的教練,應該是要回到國家隊去指導她的。2004年的時候,我訓練出來的勞麗詩參加奧運會,我還是沒能成為在奧運賽場指導她的教練;這些時候,我都爭取了,但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成功。
青年周末:既然回來心愿由來已久,當初為什么離開呢?
于芬:嚴格說起來,直到現(xiàn)在,我都應該是國家跳水隊的副總教練。1997年,亞特蘭大奧運會結束之后,賽前集訓性質(zhì)的國家跳水隊解散,教練們就帶著隊員各自回省隊訓練。我當時是國家隊的副總教練,一下子閑下來了,正好清華大學要成立跳水隊,我就過來了,并把以前在湖北隊的關系轉到了清華大學。
可是后來,國家隊重新成立,始終沒有人通知我這個副總教練去集訓,當初我這個副總教練,是有國家體委發(fā)的非常正規(guī)的證書。直到現(xiàn)在,為什么不讓我回去,連一個口頭通知都沒有。
埋頭清華搞試驗并未意識成外圍
青年周末: 但作為一個國家跳水隊的副總教練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排除在外十年,至今沒有一個說法,您不覺得委屈,都不去爭取嗎?
于芬: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 我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國家隊的教練,一直沒有認為自己是外圍的人。我在清華大學搞體教結合的訓練,讓運動員一邊學習,一邊參加訓練,我也一直認為是在為國家隊探索一種新的訓練模式,是在播種試驗田。因為國家隊以前也一直有這樣的提法,只是一直沒有人去做,那時候,我正好興趣特別濃,清華大學也正好給了我非常好的機遇,使這些孩子既可以成為奧運會級的水平的運動員,沖擊奧運會金牌,和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我二話沒說就來做了。當時并沒特別在意自己已經(jīng)被國家隊排除在外。
我很欣慰,現(xiàn)在用十年的時間,一批隊員可以成為國家多元化的人才,有隊員成為國家隊奪金主力隊員,也有隊員考入清華大學,我認為自己的試驗給中國體育將來整個改革提供了一些可操作性的經(jīng)驗。
2008年要檢驗十年成果
青年周末:既然這樣,伏明霞那屆您沒回歸,您都接受了,這次,現(xiàn)在為什么如此執(zhí)著?
于芬:我在清華大學搞體教結合的訓練模式,已經(jīng)整整十年,周呂鑫等人都是我一手從清華跳水隊帶出來的。他們就是1998年及之后,被我選苗子選來的,也是我按照體教結合思想,訓練出來的第一批完整的“產(chǎn)品”。
伏明霞算是中途進入“體教結合”的模式,她在前期80%到90%應該說是專業(yè)機制成就了她。1998年伏明霞以清華大學學生的身份復出,我給她一個學訓結合的機會,使她再次創(chuàng)造輝煌。但她畢竟不是從一開始就從這種模式成長的;勞麗詩雖然算一個完整的體教結合的作品,但她只是一個人入選;所以他們阻止我去,當然我也沒有強烈去爭取。
現(xiàn)在卻不一樣,進入了2005、2006年以后,這一大批的選手,我從1998年選苗子的時候,就是奔著2008年奧運會冠軍來的,十年磨一劍,就在這個時候檢驗成果了。這就好比火箭馬上要發(fā)射了,你說別點火了,撤吧。行嗎?
利益爭奪讓我無法回歸
回歸會打破現(xiàn)有利益格局
青年周末:點火是為國家爭光,為什么不讓您去點這個火?
于芬:簡單說就是利益。我回國家隊肯定就會打破現(xiàn)有國家隊的一個利益格局。游泳中心的那個聲明呼吁社會各界理解并支持跳水隊,從而為備戰(zhàn)奧運會營造一個寬松、和諧的氛圍,似乎覺得我打破了現(xiàn)在國家隊平衡的格局。
青年周末:有人說:其實,應該是國家跳水隊害怕因為你的加入,讓他們業(yè)已架構好的利益分配格局被打破,有人在其中就無法獲得更大利益甚至無法獲利了。你認為呢?
于芬:這種說法應該是對的。
青年周末:但有人說,您現(xiàn)在想回來,還不是因為看著2008年巨大的利益,自己無法沾邊,所以硬要插一腳?事實上,您的這幾個隊員已經(jīng)由別的教練帶了一兩年了。
于芬:沒錯,國家隊確實有利益!但是,利益不是我重返國家隊的最終目的。在奧運會于北京舉行這樣的大背景下,我作為一個有能力為中國隊奪金貢獻力量的跳水教練,覺得自己不應該只是成為一個簡單的觀眾,我的考慮就這么簡單。說到利益,我其實還可以透露一個數(shù)字:從1998年伏明霞復出、2004年勞麗詩雅典奪冠到目前國家隊中有5名隊員是我一手培養(yǎng)出來,我的隊員已經(jīng)為中國奪得了2塊奧運會金牌、2塊奧運會銀牌,世界冠軍的數(shù)量大概也有10個左右吧,如果按照國家的相關獎勵政策,總獎金的積累應該不會低于200萬吧,但實際上,我總共拿到的,也就是十五萬七千元。我暫時不去質(zhì)疑這樣的分配有沒有問題,我想說的只是,如果我真的看重利益的話,那么應該早就站出來去向有關部門或者人士去討要了吧?
現(xiàn)在他們反而怕我來奪利益,那我倒要問問,當初他們把我從小帶大的隊員帶走,有沒有考慮到對我利益的損害?這次游泳隊的聲明中,第一次提到國家隊隊員也來自清華隊,其實就是一個進步,實際上也是對清華跳水隊過去這么多年工作的一個肯定。但目前在國家隊的那5名小隊員,他們都是被地方隊搶注后才得以進入國家隊的。問題是,既然游泳中心已經(jīng)認同了這一點,那么為什么他們不能以清華隊的身份參賽?總不能清華跳水隊只有培養(yǎng)人的份,“桃子”一旦成熟國家隊的某些教練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伸手來摘,然后幾乎是坐享其成吧。我認同游泳中心以大局為重的觀點,但這不應該成為某些人壟斷資源與利益的一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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