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或者說不講國界,就儒家的文化,我們不講儒家就完全一定是中國的,對不對?
竇文濤:對。
梁文道:對。
許子東:就是儒家文化在他那里,根源很深的。你何必把它產(chǎn)掉呢?你鏟什么呢?你拿不掉的。
竇文濤:那只是說沒有考慮什么民族自尊心那些大事,從我一個個人來講,其實我挺喜歡新加坡。你想,如果說是也有中文,也有英文,我們的這個語言系統(tǒng)里,各種各樣語言都好,我覺得至少對我個人的生活和素養(yǎng)啊,很方便的。
許子東:你太浪漫了,新加坡就排斥中文,他一定要用英文。
竇文濤:是嘛?
許子東:他就是因為中國人太多,他唯一一點就是用英文來維系它的這個小國家。
竇文濤:反正我們石家莊,其實照我個人的喜好。
許子東:挺好的名字。
竇文濤:我還是喜歡。
梁文道:我覺得挺好的嘛。
許子東:就是。
竇文濤:我們石家莊有一個領(lǐng)導說,說是希望我們每一個石家莊人出去,都能夠自豪的說我是石家莊人,我說我20年前,我就自豪的說我是石家莊人。
梁文道:對,光明。
竇文濤:大國的自信。
許子東:最重要它不是莊,它是石家莊市。
竇文濤:但是你知道,他們說也有改的比較合適的,像這個淮安,就這個淮,老的過去這個淮陰和淮安兩個地方合在一起以后,就叫淮安。但是他們說這個就很有意思,說這個淮安是周恩來,周總理的老家吧。
梁文道:嗯。
竇文濤:照顧了這頭,可是又有人說那你照顧了這頭,那淮陰侯韓信呢?就被遺忘了,你照顧哪頭。
許子東:厚今薄古嘛。
梁文道:對啊。
竇文濤:所以又有人講說,景德鎮(zhèn)市,人家就是個鎮(zhèn),人家不改。為什么?還是有實力啊。
許子東:人不是鎮(zhèn),人家還是市,只是名字上叫鎮(zhèn)。
梁文道:對。
竇文濤:所以我們莊,其實不用自卑的。
梁文道:莊本來就不用自卑嘛,莊有什么問題呢,對不對?而且我覺得你們做莊,每天這樣子也很有氣派,我覺得,別的地方不會這么叫的。
許子東:香港的地名呢,也都經(jīng)歷過一番這個去鄉(xiāng)土化。
竇文濤:嗯。
許子東:所以后來有些學者就提出來,他有些鄉(xiāng)土化,比方說現(xiàn)在有一個地方叫馬廖水,原來叫馬尿水,是不是。
許子東:嗯,然后又或者說香港現(xiàn)在有個新市叫調(diào)景嶺嘛,過去叫吊頸嶺,上吊的那個吊。
竇文濤:他其實也會改。
梁文道:對。
許子東:就是把一些太粗的,馬鞍山那邊吐露港啊,風景很漂亮,中間有幾個小島,一直我想起那個三潭映月。后來我搞不清楚它名字嘛,整天看著,后來查一查地圖,他說馬屎洲,也沒改。但是也很可愛,對不對。
竇文濤:對。還有一些跟這個改朝換代有關(guān),你像臺灣,來的時候全是日本名字,那個時候。所以就全改,全改成中國名字。
許子東:那是正常的。
竇文濤:還有一個你知道嗎?柬埔寨,柬埔寨叫什么Kampuchea,這個詞最早是從法國知名者那兒來的。
梁文道:對。
竇文濤:后來他們柬埔寨自己獨立以后,就要改這個名字。當時西哈努克都不同意,西哈努克引用的就是說,你看中國,中國對內(nèi)就叫中國,但是中國并不拒絕管他們叫CHINA。
許子東:對。
竇文濤:就感覺中國有大國氣度。但是反倒是那個洪森,柬埔寨那個領(lǐng)導人洪森,他曾經(jīng)通知中國的《新華社》,說你們改我的名,我不叫洪森,我叫云生。因為他的華人朋友告訴他,就說這個云生更接近你的這個洪森這個名的方言的讀音。而且在中文里,是個美好的意思。結(jié)果呢,咱們也就從了他吧,改。改了之后,世界上以為柬埔寨換了個首相,這
云生是誰呢。10個月以后,洪森又通知,說得了得了,搞亂了,再改過來,還叫洪森吧,不叫云生。
許子東:一般來說,中國改外國的名字,盡量用好詞的,你比方說德國,這么缺德一國家,很多時間我們給他就德國,那個德字在中文里面,是個非常正面的詞。日本叫獨國,獨立的獨。美國,美國你看,這個名字真是幫他大忙了,給人產(chǎn)生了很多幻想,日文里面是米國。
竇文濤:米。
許子東:唉,日文里面叫米國,中國里面法國,你看,改得幾個國家名字都不錯。
梁文道:后來改的才改好的,以前沒那么好。
竇文濤:你知道清朝有個大臣奏折,這里頭說是葡萄有芽則可,西班何物?為何有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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