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琴棋書畫被稱為“秀才四藝”,在您的武俠小說中頻頻出現(xiàn)。您喜歡圍棋、象棋是大家都知道的,其他三藝您也精通嗎?
梁羽生:棋是喜歡下的,無論是圍棋還是象棋。至于琴、書、畫,恕我駑鈍,只可作“壁上觀”也。我最喜歡的還是讀書,新的書,舊的書,我都喜歡閱讀,讀書是我退休生涯中最大的樂趣之一。
新京報:您的武俠小說中,幾乎每一部都有古典詩詞,這對于小說本身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
梁羽生:我自己認(rèn)為,古典詩詞對于我的武俠小說是有作用的。可以說,這可以增加小說中所描寫的意境及人物的心理、心情等,這也是我在每部小說中比較刻意寫之的。
新京報:華羅庚先生在和您談及武俠小說時,曾經(jīng)表達(dá)過什么樣的觀點(diǎn)?他讀過您的哪些作品?
梁羽生:華羅庚先生是著名的科學(xué)家,我們有一次邂逅,《筆花六照》中有二篇文章談及這次見面的情況。那時,他剛看完我的《云海玉弓緣》,他還認(rèn)為武俠小說是“成人的童話”,確是一種非凡的觀點(diǎn)。
新京報:《筆花六照·讀史小識》里面有一篇談秦檜的文章,您寫到了秦檜扮演過忠臣和漢奸的角色;在金庸的《射雕英雄傳》里面,金庸借小說人物之口表示,要?dú)⒃里w的其實是想保住皇位的高宗趙構(gòu),因為欽、徽二帝一回,趙構(gòu)就做不成皇帝了。您怎么看這種解釋?
梁羽生:對于歷史人物的看法,即使是學(xué)術(shù)界也難定于一言。見仁見智,各自不同。我的看法并未改變。
新京報:在您的作品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云海玉弓緣》,您自己最滿意的是哪一部,為什么?在您自己的作品中,您認(rèn)為哪一個武俠形象刻畫得最成功?
梁羽生:我比較滿意的是《萍蹤俠影錄》,因張丹楓代表我心目中“俠”的形象。當(dāng)然,《云海玉弓緣》也是寫得滿意的作品。
新京報:您的《武林三絕》一直沒有完成,是否將成為斷臂的維納斯?
梁羽生:您起的名字很美,“斷臂的維納斯”,就這么說吧!
新京報:從報人到武俠小說家,晚年又旅居國外,您怎么概括自己這一生?
梁羽生:我曾寫過一封自嘲聊,聊語為:“笑看云霄飄一羽,曾經(jīng)滄?缴。這副自嘲聊也可以說是概括了我的一生吧!
記者手記
由于梁先生身體不佳,雖有孫立川先生的襄助,但是,記者對于此次采訪沒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兩個星期之后,孫先生寄回了梁先生的回復(fù),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梁先生還特意為本報讀者題字。從他的字跡中可以看出,“梁”和“羽”兩個字都用筆修改過。可以想見,梁先生是在提筆不便的情況下所寫,由此可見梁先生的人品風(fēng)范。作為一個新聞界的后輩和他曾經(jīng)的讀者,我希望身在悉尼的梁先生身體早日康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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