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中國現(xiàn)代文化巨匠曹禺先生百年誕辰,昨天,來自北京、上海和浙江等地的文學界、戲劇界、學術界人士在上海文藝活動中心匯聚一堂,以“經(jīng)典與當代”為題,舉行紀念曹禺先生百年誕辰研討會,從不同的角度解讀 “說不盡的曹禺和說不盡的作品”,向這位戲劇大師致敬。
一百年前,中國誕生了一位劃時代的戲劇家——曹禺,他創(chuàng)作的《雷雨》、《日出》、《原野》等作品成為中國現(xiàn)當代話劇的經(jīng)典之作。今天,他的作品不僅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有一定的典范意義,并且在舞臺實踐上被廣泛演繹到包括話劇在內(nèi)的諸多劇中,對文學創(chuàng)作和戲劇藝術都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身為曹禺先生的學生,華東師大教授錢谷融先生認為,戲劇類的詩是最高的詩。曹禺先生的戲的確是詩,他本身是一個詩人,他的作品都有詩意,我一直很敬仰他。像曹禺先生這樣有才華,中國從他以后似乎還沒有一個人夠得上他,所以他是非常值得我們敬重的。
曹禺研究會會長田本相和曹禺先生交往有18年,在不斷走進他的靈魂的同時,越發(fā)感覺到在那超越苦悶靈魂的深處,是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田本相認為,曹禺是帶著一個清澈的心以及對我們的囑托而走的。曹禺曾說,要做一個偉大作家,一定要有崇高的靈魂;第二要有童心,童心是一切好奇創(chuàng)造的根源。第三要有一個超然獨醒的人生態(tài)度。他提醒大家,再好好看看曹禺的作品,認真研讀他的言論。
復旦大學教授陳思和認為,現(xiàn)代文化出了那么多著名的戲劇家和那么多優(yōu)秀的劇本,但是他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活在文學史上,這些作品真正拿到舞臺上演出,是否有那么多觀眾去看,就很難說。曹禺幾乎是一個例外,他的《雷雨》《日出》《家》《原野》在話劇舞臺上久演不衰并且仍然這么打動觀眾,曹禺先生是不可取代的。經(jīng)典是要經(jīng)過時間考驗的,時間有時候很殘酷,很多風靡一時的作家作品,都可能在時間的淘汰下慢慢地過去。但是真正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會保留下來。這樣的作品才是經(jīng)典。
在中國的戲劇舞臺上,曹禺的作品是說不盡的。陳思和說,看了無數(shù)遍的《雷雨》,但每次看《雷雨》,總覺得有新的體會,總會被感動。自己在課堂上講《雷雨》,講了快二十多年了,每次都有不一樣的體會和新的發(fā)現(xiàn)。曹禺本人也是一個說不盡的人。巴老和曹禺關系非常密切,1948年曹禺寫了《橋》,寫了第一部之后,曹禺到美國去了,巴老說你應該把《橋》寫完,巴老是希望曹禺創(chuàng)作的激情能重新回去。但《橋》始終沒有寫完。曹禺去世后,他的女兒萬方寫了一篇回憶父親的文章發(fā)表在《收獲》上,巴老當時住在醫(yī)院里,看了后非常激動,他把陳思和找去囑咐他:曹禺身上有很多寶貝,一定要想辦法把它保留下來。陳思和說,這件事情讓他有一個感悟,我們在從事研究的時候,往往對一些大師級的人物,總喜歡用我們這個時代所流行的感情、標準去要求前人。但是巴老對待曹禺不一樣,他也批評曹禺,但是他又能夠理解他,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老一代藝術家留下很多寶貴的東西,年輕人不理解,往往會輕視或者是忽略。
中國藝術研究院話劇研究所副所長宋寶珍認為,在只求一時效率、不求恒久價值的當下文壇,曹禺的創(chuàng)作方法似乎是已經(jīng)過時了。人們熱衷于造星和追求快速的市場效率,卻忽視了藝術作品本身的豐富性和恒久性。事實上,真正的優(yōu)秀的作品是經(jīng)久不衰的,絢麗燦爛的煙花注定是不會留存下來的。 (記者 姜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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